站在阳光下歌唱
有两年未曾谋面了,这次也只是通了个电话,然后便读到他托友人捎来的散文诗歌选集《站着是幸福的》。尽管工作忙碌,我仍细细赏读了,不时品味到一缕缕清香,或一波波激流回荡,间或又偶见小桥流水,清风明月。
他,便是我多年的文友兰。兰是土生土长的高安人。他生于高安,长于高安,工作也一直在高安。因而,他对故土别有一番深情。他的许多文字,写的就是高安的风情人文;他的许多篇章,也是亲历亲为的记忆和感悟。无论是文是诗,总有一种至真的东西在里面,让人体味到一方土地的厚重,一方人文的情怀,一份深铭心底的真情流露。
也许正因为这其中的原因,读着读着,总会让人感觉到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便是自然朴实,感情真挚,不刻意粉饰、不无病呻吟、不虚张声势。这样的文字,也许并不时髦,也不华丽,但我想,万事兴波澜,文章自然好。展示生命本真的东西,原本就如同掠过林梢的清风,淌过山地的泉水,是清纯透亮的。兰的文字,始终注满了真性情;而铸成灵魂的,则更是那一个又一个真实的情节或人物,少有虚浮花哨的文辞。如此让读者于慢品细嚼中深味其中的清香,进而获得思考、启迪和愉悦,该是很好的一件事。因为,我一向认为,用自已的声音唱自已的歌,为自已的文,才是最有价值、最富生命活力的。
兰的作品经常见于各级各类报刊和文学活动中。他总是在不经意间轻轻推出,却颇有品位和意境。他的作品的主旋律,就像他脚下这片红土地,是雄性的,多亢奋而少柔弱。每回读他,总有披风盖雪、粗犷洒脱之感,又如痴情的生命自白,在猎猎风雨扑打的风景线上,给人以强悍与飞扬的霸气。自然,他也吟咏人生需要的一片静土、一泓清水、一弯月牙,但其中蕴含的,却分明是浑然天成的颤音。他的意象,往往是壮阔、雄浑、深邃的。他的笔触,每每是自信、真挚、灵动的。他善于捕捉生活的某一个细节,去努力完善自我心灵的感应,进而感动读者。读他,常觉得是在艺海泛舟,有种时而猛力划桨、时而轻轻摇橹的韵味。他不停歇,也不让他的读者停歇。
诚然,他的作品并非无瑕,有些篇章还可“织”得更“密实”和“饱满”些,“图案”设计还可编画得更具美感些。但这只是苛求,对于任何一个作者,都不可能篇篇是上品,瑕瑜互显实属正常。我更看重的是他的个性。有说,诗者,个性也;亦有说,文如其人。个性即是独特性。惟其如此,才能与众不同。无论是为文还是为人,独特性都如同魂魄。惟其独特,才会使生命人性更值得让人去体味、去咀嚼。
记得一位作家说过,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人天生就是诗人。这代人幻想过,激情过,思考过,感受过生于20世纪60年代后期的兰是以写诗起步进入文坛的,但他不仅写诗,也写小说,写散文,写故事,写报告文学……据我所知,己有近30篇报告文学被收入省内外出版社编印的文集,260多篇(首)小说、散文和诗歌见诸于全国各地报刊;他创作的采茶戏《三验粮》被拍摄制成戏曲舞台片在江西卫视播放,《小城人家》获得第五届全国农民运动会征文戏剧类作品奖并公演,《拐杖情》获得第 4届江西艺术节暨第届“玉茗花”戏剧节编剧一等奖;舞台剧《英雄赞歌》、《这个团队里,有我》、《永远的消防兵》等先后获得省级文艺汇演多个奖项……他写得很杂,甚至于每年还有不少的新闻稿见报,但这并未迷乱其思维并未失衡其心态,并未磨钝其笔锋。恰恰相反,这些倒给他的文字增添了不少的理智和内涵,厚重的历史和鲜活的现实总会在他的笔下呈现出歇山重檐的结构。也正因此,才有他今天骨肉相融的篇章,一节一节向着一个又一个精神的高度升腾。
我最初认识他时,他在粮食部门供职,2004年得悉他调任市文联副主席。严格地说,他不算是个纯粹意义上的“文化人”。但是,看到他不断有新作发表、获奖,又由衷地感到他应该是个“文化人”。我知道,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在拼搏,尽情地用自己手中的笔,用一种纯真、善良、美好的情感去体味周围的世界,去感受人间的真情,去发掘生活中的真善美。如一个歌手,永远站在四季的阳光下引吭高歌。
我为之所感染。他,人是透明的,目光是坚定的,心胸是磊落的。因而,他的声音不甘寂寞,执著弹唱,把一份坚定和固守,化作一束又一束灼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