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一种精神
不久前,很高兴在《宜春文艺》2009年第三期上读到一篇署名何以写的《钢铁文人皮端森》的文章,眼前为之一亮。该文的作者和文中的主人公,竟然都是我一直以来受益良多,最为景仰的老师和长者。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引起我对这篇大作的格外喜爱,认认真真地连续读了好几遍。读后,虽然说不上能深刻领会大作的精髓和哲理,但对“钢铁文人”的含义却有着深深的感悟。“钢铁意志”、“钢铁战士”之类的词汇或称谓随处可见,而用“钢铁”二字称颂一位文人实是少见。因之,仅本文的题目就让我对文中的主人公敬重十分了!
一
《钢铁文人皮端森》,确实写得深刻生动,感人至深。何以先生以其独特的视角,精巧的构思,加上其特有的语言光彩,高度概括了“钢铁文人”皮端森艰辛写作的历程和付出太多之后在文学创作上取得的骄人成果。该文特别精彩之处是,用大量感人的事例折射出一位文人的“钢铁”精神。试想,一位即使才华横溢、极具写作天赋的人,如果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和持之以恒的笔耕精神,是不可能有著作等身的成就的。文章盛赞皮端森先生的可贵之处,一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刚出校门走上教育岗位之初,就写出了被长影制片厂赞为“题材好、主题好、故事好和人物新”的“三好一新”电影剧本处女作《教师之路》,之后不久却遭遇“文革”而长期下放农村接受改造。但他“不颓废、不灰心,坚韧执着地暗暗积蓄力量”,力图日后再步入“艺境新途”。二是皮端森先生在创作道路上屡屡遭遇“触电”。先是《教师之路》的特殊“触电”,以后写出的作品又因电影制片厂集中全力拍摄“三大战役”系列影片,不再接拍农村题材故事片而搁浅。面对“电”老虎“触”得焦头烂额,皮端森先生的创作信念与意志,都能于“一次次超常抗击打的惨烈搏击中变得越来越‘铁’,越来越‘钢’”。三是皮端森先生走上领导岗位后(1998年初,他在樟树市第四届人大一次会议上高票当选为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在百忙工作中仍坚持电视剧本的创作。更令人敬佩的是,在同年底他突患脑出血症,违逆“万勿再用脑写东西”的医嘱,冒着极大的风险,坚持学习用左手扶笔写作,且这一坚持就是十年!一部长达40集的电视剧本《醉爱》终于完成。皮端森先生的精神支柱是什么?就是靠案头被他“翻了无数遍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之心灵‘圣书’的陪伴”。何以先生在文中的这一神来之笔,恰到好处地道出了皮端森先生坚持写作的力量源泉。因之称皮端森先生为“钢铁文人”,亦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
二
近年来,我经常在报纸杂志上读到何以和皮端森两位先生的大作,深为两位先生持之以恒的创作激情所折服。长期以来,两位先生都从繁杂的教学和工作中不停地在文字中行走。他们的大量作品,先后发表在全国知名的刊物上。像何以先生,文学造诣极深,诗词歌赋,无不熟稔。尤其是他写的不少评论文章,入情入理,准确透彻,论点深邃。他的文学语言清新脱俗,质扑自然,处处散发着灵性的芬芳。读后使人思想上产生共鸣,心灵上受到净化,知识上得到充实。皮端森先生文风严谨,文思敏捷,文学功底扎实,创作涉及报告文学、小说、散文、杂文等,无所不能。特别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迎来文艺春天的大好时代,他的创作激情一发不可收,接连写下了20多部很有影响力的电影文学剧本,难怪何以先生赞誉他的写作“灵感如潮,文思泉涌”。
让人称羡的是,两位先生在由原来的同事、直至以后几十年来的交往结成的友谊亦是非常深厚而牢固的。在我的印象中,两位先生性格温和,儒雅友善,平易近人,谦虚礼让。与他们接触,会感到有一种特有的亲和力。正是这种相似的人品与性格,使他们长期来彼此相知相惜,友好相处,形成了一种高尚的仁者品质和智者风范。如今两位先生都已退休颐养天年。他们不因年岁已高而踌躇不前,而是用乐观、坚毅的态度面对桑榆晚景、夕阳风光。用皮端森先生自己的话说:“心中正阳光灿烂,充满了对我们的美好现实无比热爱的幸福情思。”难怪先生看夕阳满眼辉煌,要让老年生活的每一天都活得充实、精彩。两位先生都把绚丽的夕照和横溢的才华,一点一滴地溶入热爱的事业,始终“心无旁鹜,聚精会神,甘于寂寞”地活跃在文学创作的这片绿洲。这种勤于笔耕,不知老之将至的人生境界,体现了先生皓首穷经的可贵精神。
三
我之所以尊敬、仰慕两位先生,还是因为他们同是我学习文学写作的启蒙老师。初识两位先生,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和何以先生是同乡。何先生曾经从军,参加过抗美援朝,在硝烟弥漫的战火中锻炼成为一名宣传干事,回国以后长期教书。外柔内刚的何先生其实就是一位“钢铁文人”。皮端森先生过去也从教,在何以先生的推荐下,以后他们同在清江县(今樟树市)文化馆工作多年。我当时在家乡生产大队业余文艺宣传队参加活动,喜欢编写一些演唱材料。那时,县文化馆每年都要举办几期业余文艺创作学习班。我经常会参加培训,有幸聆听两位先生的讲课。他们对我的习作,总是不厌其烦地指教,提修改意见,使我学到了不少文艺写作方面的知识。后来,也不时有些习作被各级报纸杂志采用。每当自己的习作见诸报刊,我首先就会想到这完全是得益于两位先生付出心血的结果。以后,何以先生调往宜春师专任教,我也转到了乡镇搞农村工作,接触的机会相对少了。在我的记忆中,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何以先生曾回过樟树市观上镇老家省亲。行前,打电话告诉了他的归期,我有机会陪先生一同走走看看家乡的变化。有时我到宜春开会,也看望过何先生一二次。每次见面,何先生除了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谈得最多的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借机对我的写作指点迷津。皮端森先生也由文化部门荣升为市领导,成了我的老上级。我们接触比较频繁。我常会送点习作向他请教,皮端森先生纵使工作再忙,也要抽空阅示。2007年,我写了一本名为《清丰河韵》的散文集。书稿出来后,先生仔细地逐篇过目,谦虚地谈自己的意见。当我看到先生艰难地用左手握笔在书稿上歪歪斜斜地作出批点时,心灵上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一种深深的敬佩与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从内心发出感叹:真是难得的钢铁文人啊!
我要特别感谢《宜春文艺》编辑部推出《钢铁文人皮端森》这篇力作,让何以先生这位文坛宿将的风采与学识又一次熏陶着我;先生笔下称颂的钢铁文人,亦使我受到了一次崇高精神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