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散文随笔集《旅途有伴》
前些日子,奉新作家余长青将他即将出版的散文随笔集的书稿《旅途有伴》从电子邮箱传给我,嘱我为之写几句话,我深知请人作序的艰难,不愿拒绝他的热情,也不忍冷落一个作家的执着与激情,便答应了他。
余长青是从写小小说起家的,每每拜读他发表的小小说,总能从他精巧的构思和朴实的叙述中获得阅读的快感与惊喜,以至于数月数年之后,心中依然有隽永的回味。
我很少读他的散文随笔,今日静夜灯下,细品他的文字,倾听他的叙说,感悟他独特的观察和思考,欣赏他心灵的风景,静谧之中,我完全忘记了现实的喧哗和物欲的诱惑,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属于他的世界,分享着他创造的美丽与喜悦。
今天的社会,在商业浪潮与生存压力的冲击下,到处充满着商业的喧嚣,充满着令人身心疲惫的物欲诱惑,也充满着浮躁与不安。长青在从政之后,还能静下心来写作,实在难能可贵,实在让我感动。
读长青的作品如与友人在清静的阁楼对饮清茶,恬淡而充实,清爽而幽稚,不亦乐乎。我想,长青应该是一个热爱生活、喜欢观察、善于思考、善于提炼的性情中人;他带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去生活,去追求,去憧憬未来,因此身边的人和事在时光中纵然一晃而过,也能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迹,然后通过他字词的排列组合,建造语言新秩序,并施与长期积累的文化营养,就长成了一道道让人迷醉的文之景。
人生其实就是—段生命之旅,旅途有伴就不会寂寞,就有快乐相伴,温馨相守。与大多数男人一样,长青很喜欢在人生旅途邂逅美女,邂逅情投意合的友情,邂逅生命的五彩缤纷,邂逅灵犀一语通快乐的风景,这样“孤独的旅途上”,即使是“坐长途车也是一种享受”(《旅途有伴》)。手持一张旧车票,也许坐上火车就能找到“漂亮的姑娘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和许多人一样作家总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发生些什么才好”。后来姑娘不仅带给了他旅途的愉悦,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密切的交往,纵然他骗了她,她写信给他还说:“你不需要这样考验我,哪怕你是农村的,我也喜欢你!”(《一张旧年票))。由下种种不可预知的原因,虽然当年没有成就美好的姻缘,但可能会为后辈种下幸福的种子,这样一张旧车票真是千金难买,干载难逢,多么值得回味,多么令人神往啊。作家的心是善良的、思想是很神奇的,你看,他能从“被岁月磨得锃亮的烟壶”中望见喜欢抽烟的奶奶(《抽烟的奶奶》),即使是幼小的心灵面对自己敬爱的沈老师困境,也懂得用弹弓为老师解围:“瞄准罐头瓶,一弹弓打过去,罐头瓶碎了。随即,门开了,“野狼”打着赤膊,伸出头来左右看了看,便又关上了门。我又一弹弓打过去,“砰”地一声,又一个罐头瓶碎了。过一会儿,“野狼”穿好衣服出来了。他手里提着一根木棍,在周围搜寻了一遍后,走了。”(《怀念老师》)。正是因为作家有深厚的良知,所以他对远方慕名来拜师学艺的陌生女孩始终保持着君子之风,对聪明而又咯带狡黠的弟子所出的“考验戏”(《女孩拜师》),也能顺利过关,成为一道让学生永远景仰的风景。
我还发现,长青思想敏锐,善于写人,善干写事,善于巧妙构思,其散文随笔千字文居多,文字朴实,有生活也有些哲理,但又像信手拈来的有感而发,足见其文学修练的功底和勤奋。你越是细读他的作品,就越能从他精短的文章的字里行间发现珍贵的平朴,丰沛的感情,借着丰富的语言,向我们娓娓叙说着他心中的故事和景致。
当然,读长青的散文随笔多了,就会发现其中还是有不少小小说的痕迹,如果他能在文学、艺术、哲学、金融、宗教、历史等诸多方面多浸润一些,语言能够优美一些,视野能够拓展些,创作能突破小小说的笔法和套数,那么随著他人生旅途的深远,阅历的丰厚,他的作品就将会在左右逢源的文化渗透中,给读者以“润物细无声”的更多享受和启迪,让短小的篇幅中包容着巨人的信息量和无限的文化张力,其散文随笔将会是更美的风景,更加耐读,更加精彩纷呈,我们期待并深深祝福他。